第二十一章

“你相信我嗎？”

雲煙捧起孟冬蜇的面頰。她擡起煙眉，眼裏柔光瀲灩。

孟冬蜇沒有回答。他只是註視著她。

她的眼眸近在咫尺，水淋淋濕漉漉的，很像被露水沾濕的海棠花。女孩雙唇微微張開，溫潤柔軟，在陽光的反射下變得格外迷人。

雲煙見孟冬蜇盯著她不說話，就這樣杵著，以為他還在猶豫，與自己仍有隔閡，便猛地掙開他的手臂，朝山下跑去。

……

兩三件粗布衣裳，四五包草藥，細碎的銅錢銀兩都委屈地躺縮在包巾裏，還有許多的果子順著臺階滾落下來。

雲煙拍了拍手上的灰，擋在門前，看著站在臺階下的孟冬蜇，笑了笑：“孟冬蜇，你的腿也長好了，傷也痊愈了，妖力自己再修煉個把子月也就差不多了，可以走了。”

“我是妖，不需要這些。”孟冬蜇道。

雲煙頓了頓，一撇嘴：“也是，愛要不要，隨你。”

她伸展開左臂，張開掌心，隨著一波淡紫色的光芒亮起，那柄插在地面的浴鳳劍，劍身晃動了兩下，破土而出，順著勁風飛向雲煙的手中。

果然法陣是在今天剛剛被破開的，雲煙一抓握住劍柄就明白了。

她淡然地微笑了一下，便轉身朝向竹屋內，手牽住門把手，順勢“砰”得一聲帶上了門。依靠在門後，她仰起了頭。

這一天遲早會來的，不是嗎？念著舊時的交情，她已經仁至義盡了。縱使絨絨球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麽事，那也是道士和妖怪間無可避免的矛盾，和她無關。

她努力勸慰著自己……

“雲煙，我相信你！你能幫到我。”

隔著門，她清楚地聽見了他的呼喊。

她癱依著從門上滑倒在地上。剛才的所有心裏建設就此功虧一簣。終究對於他們，她沒法放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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